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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院線片】《蓋世怪胎》與《墜惡真相》在邊緣找立足點

圖/聯影電影提供

《蓋世怪胎》劇照。圖/聯影電影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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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墜惡真相》海報。圖/好威印象提供

文/吳孟樵

德國鋼琴家來到義大利,德國作家來到法國。《蓋世怪胎》(Freaks Out)與《墜惡真相》(Anatomy of a Fall)題材不同、表現形式不同,除了兩部片的男女主角都是德國人(影帝與影后)以外,兩部電影中的幾位人物,都有內心世界被環境孤立,理想未竟的憾事。

我希望我是特別的

近幾年德國最夯的影帝法蘭茲羅戈斯基主演新片《蓋世怪胎》,以片名來看就知道與二戰時期納粹有關。他飾演的角色,左右手天生各有六隻手指,自小被眾人(包括哥哥)歧視。他想與爸爸、哥哥一樣當軍人效忠他認定的「德國」。然而比別人多出兩隻手指,不能當軍人,卻是出色的鋼琴家。但他的「幻視」與強烈的偏執心,讓他立意要在義大利首都羅馬找到特異功能者幫助希特勒。

導演蓋布瑞爾曼尼提以天馬行空的劇本,表現夢境幻境與現實間的失落。在羅馬有兩個馬戲團,一個是柏林馬戲團,由鋼琴家主掌,演藝團隊龐大且華麗。一個是羅馬半佰馬戲團,會魔術與樂器的團長是猶太裔以色列人,他的主要團隊有狼人、磁鐵人、昆蟲男孩、電擊女孩。這四人猶如DC漫畫「驚奇四超人」,天賦異稟,卻身世坎坷,且被視為邊緣人。

片中的游擊隊誓言擊敗納粹軍人,也是另一群被社會遺忘在角落的人們。未來會比我們想像得更好嗎?這是此片予人的思考點。配樂是整部電影裡我最喜歡的部分,使用了圓舞曲,更使用了電台司令樂團的名曲〈Creep〉,意喻:我不屬於這裡,我不是怪人,我希望我是特別的。

那不會是世界末日

一旦看過德國叫好叫座的電影《顛父人生》,就不會忘記影后桑德拉惠勒。去年的坎城影展金棕櫚獎《墜惡真相》,她飾演知名作家,先生墜樓而亡,是自殺或是意外,引起檢調與媒體關注,她甚至被起訴為嫌疑人。誰是受害者在法庭引發的討論,延伸出夫妻幾年間發生的事件與心結,每一項都是很細微的真相。

先生對於兒子失明的罪疚感引發自責與憂鬱,還有他的理想未能達成,他不愛當大學教授,真正的志趣在於寫出一本自己滿意的小說。而太太的小說每一本都受到矚目,且充滿自信地說:「我在哪個環境都能寫作。」她的辯護律師在法庭說了這句:「也許她的錯,就是她的成功是他(教授)的失敗。」

這是文學、醫學、法律、婚姻的人性議題。視力受損的男童聽到的真實狀況哪一項為真?哪一項才是不出錯的記憶?十一歲男童從記憶、模擬、思慮……中找出頭緒,很聰明地知道如何「決定」站上法庭,回憶起他和爸爸送家中的牧羊犬(名為「史努比」)去看醫生,爸爸跟他說了很多話,每一句都有關生死,大意是你得做好準備,準備接受,史努比也不年輕了,生命就是這樣,那不會是你的世界末日。

導演潔絲汀楚特與先生亞瑟哈拉利共同編劇,是近年難得一見的劇本,非常突出且細膩,尤其是片頭與片尾由牧羊犬串起劇情,更有球體墜落與啟動的人生義涵,考驗最親密的家人在最煎熬的過程裡,無論真相是什麼,死亡是唯一的確定與真相。電影配樂很突出,尤其是男童彈奏的鋼琴聲。

原片名有解剖之意,不只是對於教授死亡的檢驗,也在於真相背後的線索討論,以及小說遊走在虛構與真實間,我們可以設想成環境與生活的模式:中介點、失控點與平衡點。

04 03 20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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