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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詩大解密】里爾克〈秋日〉

【新詩大解密】里爾克〈秋日〉

圖/沛蓁

文/涼兒

主啊!是時候了。夏日曾經很盛大。
把你的陰影落在日規上,
讓秋風颳過田野。
讓最後的果實長得豐滿,
再給它們兩天南方的氣候,
迫使它們成熟,
把最後的甘甜釀入濃酒。
誰這時沒有房屋,就不必建築,
誰這時孤獨,就永遠孤獨,
就醒著,讀著,寫著長信,
在林蔭道上來回
不安地遊蕩,當著落葉紛飛。

四季更迭,各有不同的樣貌,而奧地利詩人里爾克想打破傳統的認知,用不一樣的視角,描寫出秋日獨特的模樣。今日,就讓我們欣賞詩人里爾克的詩作〈秋日〉。

本詩共分為三節。第一節第一句「主啊!是時候了。夏日曾經很盛大」,起筆用「呼告法」向上帝祈求,追述曾經的夏日很盛大、很蓬勃,如今已經成為過去。第二、三句「把你的陰影落在日規上/讓秋風刮過田野」,詩人要上帝將其「陰影灑落」在日晷上,讓秋風掃過田野,詩人以「陰影灑落」及「刮過」營造出不同於夏日的景況,秋日沒有那麼平靜。

第二節第一句「讓最後的果實長得豐滿」,詩人將等待的過程都省略了,直指結果「果實豐滿」。第二、三句「再給它們兩天南方的氣候/迫使它們成熟」,詩人以一種似上帝般的命令口吻「再給它們」,用指示、不容置喙的言語,期盼農作物成熟。第四句「把最後的甘甜釀入濃酒」,詩人希望「最後的甘甜」是「果實豐滿」的目標,需要有「南方的氣候」再到「成熟」,才能釀成最後的「甘甜濃酒」。

末節共有五句,第一句「誰這時沒有房屋,就不必建築」,詩人筆鋒一轉,到了秋日誰還沒找到遮風避雨的房屋,從另一方面可猜想「沒有房屋」,暗指詩人的心中所嚮往的自由。第二句「誰這時孤獨,就永遠孤獨」,「孤獨」的自己找不到寄託,那麼只好繼續孤獨下去,將孤獨的感覺化為一句一句的詩句。

第三、四句「就醒著,讀著,寫著長信/在林蔭道上來回」,因居無定所,只能用趁清醒時讀著,將心中的想法寄託在信件中。「在林蔭道上來回」,在樹林遮蔭的道路上,思緒不斷的來回盤旋。

最後一句「不安地遊蕩,當著落葉紛飛」,由於心裡沒有歸處,惶惶不安,那種感覺就像落葉紛飛。其中的「落葉」暗喻自己沒有定居,就像落葉一樣隨風飄逝。在蕭索落寞的秋日,回想「夏日曾經很盛大」,如今是何等不堪的景象。

這首詩藏著詩人獨特的情感,從不正面抒寫,轉而從外在景物的轉變敘寫自己的心境,內斂的寫法,透露了自己的孤寂。詩人透過自己的獨特觀察力,放大心中的感受,書寫出特有的秋日情感。讀完這首詩後,可以發現詩人細膩的情感,值得我們再三回味!

14 11 20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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