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/揚見
文/揚見
二○二四年是「Zentangle」禪繞畫誕生二十周年,美國官方也在今年,將七月十五日訂為「國際禪繞日(International Day of Zentangle)」。二十年的推進,使禪繞畫愛好者遍及了世界。禪繞畫的同好們除了單純享受從筆尖流瀉於紙磚上的覺知之美,或在網路平台交流圖樣、分享創作之外,甚至已有研究者╲團隊在醫療、心理、視覺、教學等領域中,發表了相關的研究論文。然而,在全球禪繞畫社群蓬勃發展的同時,面對繁花盛開,總有讓人眼花撩亂的景況。身為禪繞畫認證教師(Certified Zentangle Teacher),我想,「回歸本質」會是一劑解方。
選用好材料
禪繞畫從成形之初到發展至今所使用的紙磚,是特別裁切不規整邊緣的無酸純棉3.5英吋白方磚。後來陸續研發出黑磚、文藝復興風格的茶磚,以及圓磚、灰磚和半透明磚等,豐富了創作的可能性、表達力與樂趣。即使坊間出現了許多自製的不同磅數、各種顏色的仿紙磚,但實在難以取代來自義大利七百多年歷史紙廠的經典紙磚。
為自己準備良好的材料和工具,才會有最佳體驗,從事任何藝術與工作皆是如此。由於敬重自己、敬重所做之事,會將創作或工作過程中所感受到的手感,視為重要的事,並且享受其中。我常告訴學員,不需要覺得捨不得,你值得在合理範圍內使用優質的材料,更何況在「No Mistake」(沒有錯誤)的禪繞畫精神中,處處是機緣,不會有任何一張被丟棄的紙磚。也由於這分敬重,讓我們在創作時,更升起了一分感激與珍惜之心。
不需打草稿
構圖和布局在禪繞畫的創作中從來不是要緊事,禪繞畫也不使用尺規、鉛筆和橡皮擦打草稿。若是要求構圖,也就與當下自由的心意疏離了;全部事先計畫好,也就沒有空間和「意外的驚喜」相遇了;擦來改去,也就推開了「信任自己」的串習。不過,毫無方向的自由,反而很容易出現令人無所適從的迷惑,所以善巧的了解禪繞畫方法和哲理,也是重要的起點。此外,如果能理解到「動機」的影響力,也可以試著問問自己,創作禪繞畫的目的為何?如果一味地預設「要畫出讓人稱讚的作品」、「要畫出完美的作品」,或是一心想放到網路社群計較按讚數,恐怕並不是健康的發心。禪繞畫的根本價值之一,是從不拚比,只照顧自心,彼此支持。
那麼,面對空白的紙磚,該怎麼做?只要把握「禪繞畫八步驟」,直接下筆,優雅的暗線會幫助你開啟和完成這段旅程;獨一無二的美麗作品,也會隨之自然顯現。
禪繞慢慢畫
由於外部世界發展的躍進,使現今的生活步調轉速加快。現代人講求效率,凡事求快求速成,不過,換來的可能是更多的急躁和焦慮。當我們選擇透過禪繞畫來助以調頻,請溫柔地告訴自己:我將用屬於我的節奏,陪自己,慢慢畫。沒有人要求你一定要一口氣、急切地完成一張紙磚作品,請把自己設下的「死線」(deadline)剪斷吧!
讓我們再回到禪繞畫的材料和工具來觀察。仔細觸摸禪繞畫使用的官方紙磚材質,其實它凹凸不平;而代針筆的筆尖也很精巧細緻。如此絕妙的紙筆組合都需要你慢下來,慢慢走筆,慢慢轉紙,甚至在創作過程中,禪繞畫方法鼓勵你:偶爾停頓一下,舉起一個手臂的距離欣賞。在從容的頻率中,禪繞者能夠調校自己的狀態,均勻舒緩的呼吸。
這樣的禪繞畫方法總在提醒著我們,慢慢地畫,好好地呼吸,聆聽紙與筆的協奏。就像禪行,慢慢走,才能覺察身體的每一個動作,觀照心靈的每一個感受。
圖樣即色彩
禪繞畫最初的美好,事實上是由最簡單的黑與白所構成。即使現在網路上到處可見花俏華麗的彩色禪繞畫,令人目眩神迷,但白方磚、01號黑色代針筆、2B短鉛筆與推色紙筆,是禪繞畫最開始的基本配備。黑與白,就能舞出最繽紛的畫面;每一個官方或獨立發表的圖樣,就是它多樣的色彩。雖然官方的「Zentangle Project Pack」禪繞畫主題項目中,偶爾也會運用不同顏色的代針筆或嘗試些許上色,但並不會喧賓奪主的讓你陷入選擇顏色、找尋顏色的困惑與比較,甚而遠離了禪繞畫方法背後真正能照顧身心的哲理。能引領我們專注而放鬆的,其實是簡單而不是複雜。
禪繞畫和一般的繪畫技藝不同,它不在追求精準、比較美醜、自我批判。它是一種幫助你靜下來,重新打開感知力,重新回到自我內在的方法。當我們覺知,就能處在當下;當我們靜下來,才能聽見。如同你的心,本具美好與珍貴的特質,只要你回到開始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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