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容〈神龍沛雨圖〉,現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。圖/台北故宮博物院
原田直次郎〈騎龍觀音像〉,現藏於東京國立近代美術館。圖/維基百科
文/王瑋名
上回提到龍的造型歷經了數千年的演化,基本上漢代之前是龍紋,之後龍的形象才漸漸定形。從此,龍出現在水墨畫、寺廟龍柱、壁畫、皇帝龍袍、龍船、玉器,甚至風水學講的「龍穴」,舉凡與龍有關的景物、器物、作品,皆寓意大吉大利!
而與龍相關的繪畫典故,最有名的就是「畫龍點睛」。
唐代張彥遠的《歷代名畫記》中提到,南梁宮廷畫師張僧繇曾在金陵安樂寺的牆壁上畫了四隻神龍,但就是沒畫上眼睛,人們疑惑詢問,他說:「我若畫上眼睛,龍就會飛走了。」在眾人起鬨下,他提筆幫兩隻龍補上眼睛,瞬間風雨雷電交加,兩隻龍破壁而出,在眾人眼前騰雲駕霧而去,只留下另外兩隻沒畫上眼睛的龍。
另外,在晉代王嘉所編的《拾遺記‧卷四‧秦始皇》中,也記載某小國獻給秦始皇一位手藝精湛的工匠,無論繪畫或雕刻都相當拿手。此人雕出來的動物栩栩如生,繪畫工夫更是了得,他曾畫了幾隻龍鳳,十分傳神,但是都沒有點上眼睛,因為他說點了眼睛就會真的飛走了。此後,「畫龍點睛」也被比喻做事能掌握要點,讓整件事情更加圓滿。
而在中國歷代畫水墨龍最有名的,莫過宋朝的陳容了。
陳容,字公儲,號所翁,《閩畫記》作福建長樂人,《金谿縣志》作臨川人。南宋理宗端平二年(一二三五)進士,官至莆田太守。作品傳世不多,但影響頗巨,當今寺廟的龍之形象,大多源自其作品,其水墨龍的造型甚至影響到日韓。
據說,陳容畫圖必先飲酒,醉後脫下衣巾蘸墨水,信手塗抹甚至潑墨成雲,然後再繪上龍。所畫之龍在潑墨雲中見首不見尾,極得變化之意,甚至有擬人化的龍首,或猙獰或怒吼,或霸氣或遠望,神出鬼沒,作品之精妙至今無人能出其右。
現藏於美國波士頓美術館的〈九龍圖〉是陳容的代表作,最能印證其作品之神妙。另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的〈神龍沛雨圖〉,上方烏雲中有隻龍,翻雲覆雨、瞪眼下看,下方另有小龍戲水於浪中。看似祈雨圖,卻像是暗示當朝,一隻端正的小龍,只能乖乖聽命一隻四爪龍?
日本也有不少與龍相關的藝術作品,其中最為世人所知的,應為近代畫家原田直次郎繪製的〈騎龍觀音像〉,早年還被誤傳為八七水災時觀世音顯靈的照片。這幅原田直次郎於明治二十三年(一八九○)所繪製的麻布油畫作品,現收藏於日本東京國立近代美術館,並已被列為日本重要文化財產。
世上是否真有龍?以某種角度來看的確是有的,因為龍包含了許多動物的特徵,獅毛、牛耳、鷹爪、魚鱗、鹿角、狗鼻、蛇身、鱷魚嘴……集合了各民族的圖騰,更說明民族大融合的廣度與深度。
期望二○二四年,代表祥瑞的金龍能再次帶領世界經濟起飛,戰爭遠離,世界和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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