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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詩大解密】紀弦〈雕刻家〉

圖/塔可

文/涼兒(惠茹)

煩慮是一個不可見的
天才的雕刻家。
每個黃昏,他來了。
他用一柄無形的鑿子
把我的額紋鑿得更深一些;
又給添上了許多新的。
於是我日漸老去,
而他的藝術品日漸完成。

不知道各位有去過苗栗三義木雕博物館嗎?有好好欣賞木雕的技藝之美嗎?今天,我們要讀的詩與雕刻有關──紀弦〈雕刻家〉。

本詩只有短短的八行,卻道出了許多人的心聲。第一、二句「煩慮是一個不可見的/天才的雕刻家」,詩人將「煩憂」比喻為雕刻家,也將雕刻家視為天賦異稟之人。第三句「每個黃昏,他來了」,在這裡「他」是內心焦慮的雕刻家,而且總會在黃昏出現。

第四、五句「他用一柄無形的鑿子/把我的額紋鑿得更深一些」,此句的「他」一樣指「煩憂」。作者巧妙的轉換視角,賦予雕塑品感受的能力,所以「我」是雕塑品。雕刻家(煩憂)用著無形的鑿子,日復一日的雕刻,鑿深了人們的額紋。

第六、七句「又給添上了許多新的/於是我日漸老去」,經過雕刻家(煩憂)不斷的努力,產生了新的額紋。最後一句「而他的藝術品日漸完成」代表著詩人漸漸老去。

整首詩中,作者呈現出一種日暮黃昏的傷感,面對時光的流逝,額紋漸深,肉體逐漸老去衰亡。欣賞完這首紀弦〈雕刻家〉,是不是讓你想起李商隱的詩作「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」呢?紀弦的寫作功力,實在讓人佩服啊!

24 11 20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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