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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巴里猴 瑞獸變麻煩精

圖/Shades of Summr

巴巴里猴不但不怕人,還敢和遊客對望。 圖/pinterest

巴巴里猴一直是直布羅陀的國家象徵。圖/Elizabeth Nash

一隻巴巴里猴正試圖入侵當地一家星級飯店。 圖/取自網路

巴巴里猴一向被當地人視為「瑞獸」。圖/pinterest

一群巴巴里猴正在研究人類的機車,導致當地人煩不勝煩。圖/Alamy

巴巴里猴很喜歡攀上遊客的肩上。圖/Nathan Harig

文/朱莉雅

西班牙南方與非洲北部,以直布羅陀海峽為界,畫分開歐洲和非洲。海峽北岸有一突出海中的巨岩,當地最著名的「原住民」巴巴里猴,原生於北非沿地中海一帶,直至中世紀(大約西元711至1492年間)才隨著摩爾人進犯西班牙、葡萄牙移居至此,並成為歐洲大陸唯一的野生獼猴種群。

動物學家認為,早期摩爾人之所以隨身攜帶巴巴里猴,主要是將獼猴當作寵物,才會帶到直布羅陀的。但也有另一個說法認為,直布羅陀的獼猴是550萬年前上新世時,遍布南歐各地獼猴的殘餘種群。

當地人心目中的瑞獸

不論來源為何,由於巴巴里猴長久棲息於表面光禿禿的海邊巨岩區,當地沒有茂密的森林、或樹叢,受到演化影響尾部逐漸退化,變成一種沒有尾巴的猴子。更值得觀察的是,相對於北非的巴巴里獼猴逐漸衰落,南歐沿岸的巴巴里猴種群卻猴丁興旺,繁衍不斷。

直布羅陀有許多關於巴巴里猴的迷信和傳說。雖然缺乏官方證實,但直布羅陀的獼猴,一直以來被當地人認為是該地的「瑞獸」,並認為「只要巴巴里猴還在這裡,英國人就會留在直布羅陀。」意指直布羅陀會一直是英國的海外領土。

二戰期間曾差點滅族

二次世界大戰期間(1942年),直布羅陀獼猴因戰爭引發疾病,種群數量曾急速降到屈指可數的4~7隻,英國首相邱吉爾爵士因此下令,從摩洛哥和阿爾及利亞的殘餘森林中,尋找數十隻獼猴,補充直布羅陀境內獼猴的數量,目的是為了鼓舞士氣,讓士兵們認為:只要巴巴里猴繼續存在,英國就不會在歐陸真正消失。

另一個傳說,則是關於直布羅陀巨岩下方的聖麥克岩洞,據說這裡其實是一條長達24公里(15英里)、連接直布羅陀和非洲大陸的動物地底通道出口。當地人深信:這條暗道,正是直布羅陀獼猴的祖先,由北非穿越來到直布羅陀巨岩的地底祕道,也是後來發生戰爭及被打壓捕殺時,猴群得以躲避逃生的保命之地。

曾被英軍奉為座上賓

二戰之後的1950~1980年代,英國駐軍對於巴巴里獼猴的護養十分用心。軍團除了編列預算,提供食物配額如生果、蔬菜和果仁,更任命專人負責護養獼猴。軍團並為每隻獼猴命名,通常以直布羅陀總督、駐軍軍官命名。任何需要醫療照顧的獼猴,都會享受標準士兵待遇,送到直布羅陀皇家海軍醫院治療。

後來因西班牙強烈主張,英軍決定撤出直布羅陀,主權交由住民自決,獼猴的保育工作也一併轉交直布羅陀政府負責(後來住民投票雖仍選擇歸屬英國,但英國並未再派軍隊駐紮此地)。最終,護養猴群的工作改由當地鳥類及自然歷史協會、退伍軍人診所負責。

獨領風騷成風雲動物

此後多年,人猴相安無事,直布羅陀當局更曾多次使用巴巴里獼猴作為硬幣(鎊)的圖案,包括1988年至今仍在使用的5便士,還有2004年的1便士,及成立300周年的紀念幣上,都有巴巴里猴的圖像。

巴巴里猴平均身高可達76公分,體重可達13公斤,壽命約20年或更長。巴巴里猴曾在電影中出過風頭,1986年發行的007電影《鐵金剛大戰特務飛龍》的開場片段,就有巴巴里獼猴看著龐德在直布羅陀演習的片段。

巴巴里獼猴自此聲名大噪,成為觀光吸睛景點,甚至旅客可以非常接近獼猴,此一行程一度是旅遊熱門活動之一,因此各國遊客紛紛慕名而來,大量餵食猴子的結果,導致猴群逐漸在野外壯大,特別是在女皇門附近,獼猴經常大膽飛撲到遊客身上。

生態失衡攻擊事件多

猴群長期和遊客接觸的結果,導致獼猴社會結構崩壞,生活依賴遊客餵食,甚至獼猴為了覓食,經常入侵當地旅館、飯店或人類的屋舍,把人類當做提供豐富食物的來源。

部分猴群完全不畏懼人類,橫行無阻的在直布羅陀街道上行走,光天化日下在市中心的垃圾桶翻找食物,或騷擾當地居民,入屋取走巧克力和餅乾……引發人們擔心牠們可能對人類健康構成威脅。

猴群攻擊事件  屢見不鮮

2014年,直布羅陀爆發數次猴群驚擾遊客的意外。一對父子前往英屬直布羅陀一個自然保護區遊覽時,突遭一群獼猴緊隨,當中一隻最大、身高近1公尺的雄性獼猴更發動襲擊,狠咬53歲父親的手臂不放並不斷轉動,導致遊客痛極暈倒。

當地的護理人員表示,她們平均一個月要處理兩宗以上的獼猴咬傷人個案,但這次攻擊事件的傷口之深,導致最終需要縫上40針,且患者因神經受損一度失去知覺,卻是她們前所未見的。

事實上這並非空前的案例。2009年,獼猴成群結隊進入市區的一家豪華旅館,搗毀酒店,大肆搶劫食品;2011年在直布羅陀有104人因「猴傷」入院治療;2012年則有59人因為受到猴子攻擊送醫治療,迫使直布羅陀政府不得不下定決心處理境內猴子泛濫成災的問題。

當局表示,數量多達300隻的巴巴里猴群,大概分屬於10個家族,其中一個最具攻擊性的家族,成員約25隻,當局授權獸醫追查捕獲後用注射方式將其消滅。在此之前,當局曾以植入晶片和施打避孕藥劑的方式減少猴群增生,卻完全看不到成效。

直布羅陀當局因此在今年初,決定把一些獼猴「遣送出境」,讓猴子的數量控制在200隻左右,減少其在境內肆虐的壓力。結果此舉大受其他國家、組織歡迎,今年春天以來,據說巴巴里猴已被售出200隻,至於牠們究竟被遣送到什麼地方,直布羅陀當局並未透露。

但此舉顯然激怒了動物福利組織。國際靈長類動物保護聯盟表示,如果直布羅陀當局不停止捕殺,將考慮呼籲遊客抵制直布羅陀。該組織駐英國主任Helen Thirlway表示:「儘管獼猴可以說是最受歡迎的旅遊景點,促進了國家經濟,但當地政府並沒有以負責任的方式管理獼猴種群。」

直布羅陀當局則積極呼籲居民和遊客關緊門窗,同時不要餵食猴子。當地政府已制定法律,認定餵飼獼猴乃刑事罪行,最高可罰款500直布羅陀(英)鎊(約為台幣2萬1212元)。但是否能夠收效,仍有待後續觀察。

14 10 20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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