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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盞銀台─水仙花

圖/陳孟廷

文/牧野富太郎

在現代日本,「水仙」是通稱,不過在古日本,水仙也稱為「雪中花」。水仙最早是從古中國傳來日本的,但水仙的原產地其實並非中國大陸,而是從遠古的南歐地中海地區進入中國,再傳至日本。在中國,人們因為這種草在海邊能種植得很好,而將它取名為「水仙」。「仙」代表「仙人」,或許中國人是想將這種草比喻成脫俗的神仙吧。

水仙屬於石蒜科,學名為Narcissus tazetta L.,種小名tazetta,在義大利文代表「盞」,因為花中的副花冠呈盞狀。屬名Narcissus為「麻痺」之意,應該是源於水仙所含的生物鹼毒「那可汀」(narcotine)。

水仙花於初春時綻放,葉片與花莖會從地底的球根(球根為俗稱,正式名稱是「鱗皮鱗莖」)一起直挺挺地往上抽,莖頂會長出好幾朵花,朝橫向生長。花帶有花柄,底下是膜質苞片,花柄頂端連接綠色的子房(植物學中稱為「下位子房」。很多植物的花都有下位子房,例如黃瓜、南瓜等瓜類,以及桔梗花、梨花、蘭花、溪蓀、杜若等,這些花的子房都處於下位,換言之就是子房位於花的外面),子房上有花筒,花筒末端有6片平開的白色花被,形成清麗的花朵並釋放幽香。6片花被中,外側的3片是花萼,內側的3片則是花瓣。

花瓣瑩白  花冠鮮黃

為求方便,當花瓣和花萼從外觀上分不清楚時,在植物學上便統稱為「花被」。在這開展的6片瑩白色花被中央,立著一尊鮮黃色的盞狀副花冠,配上花朵散發的陣陣清香,高雅脫俗的模樣令人讚歎不已。中國人將水仙花取名為「金盞銀台」,正是在形容銀白色的花之中,托著一尊金黃色的盞。

水仙花的花筒內有6枚雄蕊、一根花柱,花柱從花筒底端矗立,柱頭裂成3半,暗示著子房有3室。花朵底下的子房中蘊藏著卵子,但水仙一如彼岸花及蝴蝶花,不會結果。不過,水仙本來就是靠球根繁殖的,即使不結果,也並無大礙。只不過從這個角度來看,水仙等於是白開花了,有些可惜。打個比方,就像女人不生小孩一樣。

一般而言,水仙花旁會長出4片葉子,營養非常充足時則會長出8片葉子。水仙葉質地厚實,呈白綠色,帶有毒性,所以不能像蔬菜一樣採來食用。埋在地底的球根搗碎後會形成黏稠的糊,據說塗抹在婦女乳癌的患部,具有治療的功效。

野生水仙  靠水生長

水仙原本是生在海邊的植物,而非長在山裡的草。在日本房州(千葉縣南部)、相州(神奈川縣其中一區)以及其他各州的海濱,都有野生的水仙。但這些並非日本原產,而是種在家家戶戶院子裡的水仙球根,不知不覺長出去所形成的。在這些野生水仙生長的地方,可以看到中國人稱「玉玲瓏」的重瓣水仙花,以及較低階的「青花」。

支那水仙經常栽種在水盆裡(「經常」的日文應寫作「能」,但最近的日本人總是寫錯成「良」,can與good混為一談……提出這點就當作我雞婆吧),那是刻意切開球根,將許多花莖取出後人工栽培而成的,而非別種水仙。若日本也有這種處理球根的技術,便能如法炮製將水仙種在水盆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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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 10 20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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